一直想写篇有关我父母的一篇文章,可由于我的过度l懒散,一直未能动笔。直到女儿回来背颂《悯农》 这首诗给我听,我才下定决心写写“锄禾日当午”的父母,我的农民父母。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一直靠种地为生。到了父母这辈也未能例外,不同的是,他们都读了一两年的书。这也是我们接受最初教育的基础,他们用握惯了锄把,镢把的手,握住我们当年稚拙的小手,用土疙瘩在地上写出我们人生的第一个字“人”。农民的日子为了温饱而大多忙碌,我们几个儿女从小就跟着父母上地干力所能及的农活。
一年夏收脱粒麦子,当时6岁的弟弟因忍受不住长时间的劳作而大哭起来,母亲擦着弟弟被泪水和灰尘抹成的大花脸,对我们几个说:“娃呀,以后可要好好念书里”。求学是我们这些普通农家子弟当时能改变现状唯一出路。尤其是向我们这些一无满把金钱,二无社会关系的“两无”家庭。
大哥很努力,不负众望,在90年考上了西北大学。就在他上大三那年,不争气的我考了个中专,家里又是卖牛,又是粜粮,求爷告奶借了钱让我勉强上了学,四年年后,弟弟也考上了大学,这可咋办呀?“再难也要让娃们上学”!父母的态度很坚决。
而种庄稼仅仅能糊口,为了供养我们,父母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我们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养鸡,遇上了鸡瘟,血本不归,他们覆盖起了我们村的第一个韭菜大棚,却被贼光顾了,为了让农产品能多卖几个钱,父亲用自行车推着近300斤的农产品半夜从耀县出发,以便赶天亮到川口北关能卖个好价钱。农闲时节父亲便出去干零活以补贴家用。屋漏偏逢连夜雨,父亲三十多岁干活时,被高空冻土砸中了腿,小腿骨折,脚踝骨粉碎,没等到父亲拄着拐杖能下床时,我的脚却莫名肿胀疼痛不能行走,母亲又背着我四处求医,最后又到西安去看病,花了家里不少血汗钱。我为此一直内疚,认为当时是因为我才让家中那么困苦。以后花钱很是谨慎,高中三年,耀县城里的咸汤面我都没有一点的奢望过。父亲的脚留下了后遗症,至此以后就很少外出打零工,完完全全靠着那几亩薄地,来支应着家里所有开支。家里的拮据无法想象。他们像侍弄婴孩那样小心仔细的经管着那些土地,希望能有个好收成。母亲除过干家务,也承担起来大多的农活,在地里干着和男人一样的重体力活,翻地,挑粪,驾辕,没有一样拿不下的活。父母的勤劳在村上都是有口碑的。乡里邻里提前他们都要感慨一番。沉重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母亲曾使忧虑过度,患上了梅核气。他们就是那样艰难的走了过来,没有别的经济来源,硬是生生地,双手在着黄土里刨,把我们一个一个供读毕业出来,这在我们方圆十几个村子里,十几年里,尚属首例。
正如父母所愿,我们兄妹几个终于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那样生活了。如今,我的父母已近六旬,依旧秋播夏收,夏种秋收。他们衣着朴素,饮食简单。父母通过言传身教,他们把人性中最简单,最善良,最淳朴的一面影响着我们。教导我们做事要踏实,为人要诚实,以免在人生的路途中走了弯路。
近日回家,推开大门,母亲戴着花镜坐在院子里,对着太阳正在穿针,一旁的父亲弓着腰,給羊在剁草。父母为了儿女过早的衰老了。我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更加能体会到作为父母对儿女一点一滴朴素,简单,无私的爱。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情,我有什么理由,不尽自己的最大努力,让我的父母,生活得愉悦,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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