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的年味,逐渐在人们的心目中淡化消失。可每当儿女们谈论今年春节在饭店里就餐花去上千元时,我就想起了困难年代过年时的清贫。当谈到鸡鸭鱼虾就都皱起眉头时,我就想起了困难年代过年时一家人盼着吃肉的清景……
那阵子一提过年,首先想到的就是吃肉。因为平时很少买肉,即使中秋端午买上一半斤肉,母亲也是把肉煮熟后切成碎块,和酱混在一起,每顿炒菜时挖上一点,把肉当成山珍海味吃。就这,菜还没进嘴就垂涎三尺。记得1967年我给食品站的墙上书写“老三篇”时,我和那里的头头成了朋友。那年腊月二十八,我没有肉票也从食品站买回来一个猪头和几块猪血。
孩子们一见欢天喜地,不住嘴地喊着“吃肉,吃肉”。我母亲的内心也觉得我了不起,不用肉票也能买回猪肉,左邻右舍就更羡慕我的本事了。
除夕晚上,妻子把猪头煮熟后,把那个猪骷髅扒开,让孩子们去啃,第二天又用那个啃净的骷髅,熬了一锅汤,把两次肉汤全都倒进一个大盆中,中午才舀了三碗肉汤,切了一点头肉,又加了一些盐水、猪血、白菜、萝卜熬在一起,那味道着实让我品尝到了久违的肉味。
那一年,我们一家从初一到十五,每天都能吃到猪肉味。此后几年,还是腊月二十八,我就都会到食品站找那个头头,买回上几块猪血和一个猪头,光景的味道美不胜收!
改革开放后,肉已成为老百姓餐桌上的家常菜肴。别说猪肉,就是鸡鸭鱼虾,也屡见不鲜。因此,人们一看到满桌上的这肉那肉,就厌倦生畏!
今年春节,为图省事儿子决定在饭店就餐。事前我就一再叮嘱,要少肉多菜。谁想满桌子都是鸡、鸭、鱼、虾,还有很大的螃蟹。一家人围坐在餐桌一圈,你皱皱眉她皱皱眉,谁也没有吃肉的欲望,倒是对那些生菜、萝卜、甜米满有兴趣,尤其是孙子辈们,没有一个人去吃肉菜。我暗自高兴,他们着实有福,竟碰到了这个一个好时代!
餐毕,桌上摆的肉食几乎剩余了一大半,有些就连一筷子也没有动。无奈之下,只好打包回家,放进冰箱。我和老伴见了,觉得可惜只好顿顿吃肉,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品不出当年吃猪头肉的那个香味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