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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又是荠菜飘香时

发布日期:2014-3-20  查看次数:2130 来源:陕西  作者:吕 萍

 
 
 

316,是星期天,我和小孙女萱萱相约去郊外踏青。一路上两边的柔柳早已挡不住春的诱惑,齐齐舒展开它们黄绿色的眼睛,枝条向下垂着,就像一条条丝线挂在树上。那嫩黄色的小叶片,就像在线上系的花瓣儿。远处的群山连绵起伏,变得苍绿了,风吹过田野,有了暖意,近处山坡上灰头土脸的荠荠菜像是被谁喊了一声,突然惊醒了,它们嫩生生、绿油油的,一时间,你也水灵,我也清爽,肥胖的小叶儿,像一个刚刚睡醒的胖娃娃……

田野里春意盎然,我们深深 地吸一口气,一股泥土散发出的清香顿时沁入心脾,令人陶醉。田野里,有许多寻找荠荠菜,清享春光的人们。我和小孙女散开扑入田野里,感受春天的气息。荠荠菜,野葱、野蒜,马齿苋,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野菜,遍布在春天的大地上,透出勃勃生机,我和萱萱按捺不住,纷纷拿出小铁铲子,忙活着寻找野菜。暖暖的阳光照在小孙女红红的小脸上。精神抖擞,欢快地穿梭在田野上,像采花的小蜜蜂一样。不知不觉间,我们的小筐已装满。小孙女高兴地炫耀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置身大自然。已是奶奶的我也像刚长出的嫩叶一样,一下子年轻了许多,活蹦乱跳的,烦恼和疲倦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荠荠菜是味道甘美的野菜,诗经里说“谁谓荼苦,其甘如荠”。它虽甘美却也冲和、平淡,那淡淡的甜味,润入味蕾,清清鲜鲜,平和清婉,蒸、炒、煎、煮,任你怎么吃,都有一股来自山野的天然清香,于唇颊齿间缭绕,似有若无,长久不息……

荠荠菜最适宜做羹汤,碎绿叶子,出没在乳白的粳米粥里,恬恬淡淡,似天然雕琢,入口,无一丝杂味,简约中蕴蓄着醇厚婉转之美。“时绕麦田求野荠,强为僧舍煮山羹”,苏东坡曾经对着荠荠菜动了一番脑筋,他用荠荠菜、米和萝卜熬制的“东坡羹”,至今还在文学史和美食界飘逸着不绝如缕的清香;陆游干脆直言不讳地称赞说,“残雪初消荠满园,糁羹珍美胜羔豚”。甚至说自己“春来荠香忽忘归”。荠荠菜,在文人雅士的笔下,很是风雅了一把。

荠荠菜最简单的吃法,是煎荠菜鸡蛋饼。将荠荠菜切碎,加少许葱花、精盐、拌入蛋液中,用旺火煸炒,“啪”的一颠,翻转来,黄灿灿的蛋饼,点缀着翡翠般的荠菜粒,养眼又养胃。

凉拌荠荠菜,更是本色,开水里过一过,等颜色绿得发翠了,捞出切段,撒上味精、盐,浇上白醋、麻油,拌少量白糖,用捣碎的蒜泥一泼,盛盘上桌,那种清心和爽口,比香味更让人欲罢不能。

荠荠菜饺子,没有几个人不称道的,蘸着蒜泥吃,是一种精细的吃法。小心翼翼地择菜,去掉发黄的老叶、老茎,只留下鲜嫩的茎叶,在水里淘净,焯水后挤干里面的水分,再将荠荠菜细细剁碎,和上鸡蛋、海米、粉丝、木耳、葱姜末,或者就是红艳艳的猪肉馅,洒上各种调料,不一会,黄绿相间,令人垂涎欲滴的荠荠菜饺子馅就做好了。然后揉面擀皮包饺子,五彩的馅儿,薄薄的皮儿,包出的饺子,温玉般晶莹剔透,翠绿欲滴。饺子下锅后,只需两滚便可出锅,顿时,满屋弥漫着荠荠菜的香味,馋得人口水直流,咬一口,清香四溢,唇齿留香,香味绵长悠远,回味无穷。

荠荠菜炒鸡蛋就简单多了,只管拿切好的荠荠菜,倒进烧热的油里,颜色一浓,便将鸡蛋液泼在鲜绿的荠荠菜上,轻轻翻炒,片刻,黄的如金,绿的如玉,九成熟时,点入几滴麻油和半匙盐,堆金砌玉的一碟子上桌,不吃也醉在那色味里了……荠荠菜,就是这乡野之物,那清淡香味在齿间此起彼伏,十里锦绣也不过如此啊!吃荠荠菜的乐趣,哪里只是口舌之福呢?那做饭的过程中,荠菜清润的鲜气就一直氤氲在你的身边。择去菜根和黄叶子,放在一盆清水里,洗净泥土,捞出来,荠荠菜已将清水染成汪汪淡淡的绿,淡绿的水中漂着一些碎绿叶。在这种清新的景象里,远远近近望出去,草丰柳绿,弯路闲客,三月的郊头,哪里只是一幅画?它叫你跌进了童年的一个梦想,那便是躺在春天的油菜地里,吃荠荠菜,吃豌豆,吃种种绿色的野菜,菜香四溢,田野的气味夹杂着泥土的清香,草叶慢慢地探头,静静的蔓延着浅绿,随处可见报春的使者,金黄色的迎春花,洁白如玉的天蓝花,如霞似火的桃花,而身边的荠荠菜也在疯长,一直陪着我,到地老天荒……

我们融合在大自然的怀抱里,呼吸着春天的空气,大手牵着小手,不一会就登上金凤山顶。登高望远,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远水近山尽收眼底,山下远处的河流像一条银线似地蜿蜒蛇行,水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青山绿水,黄绿相映,漂亮的田地,恬静的山村,简直就是一处人间仙境。

春暖花开之际,我和孙女一同来到田野,找荠荠菜,挖荠荠菜,看看绿色,访访春意,回到家中,吃荠荠菜,品荠荠菜,想想过去,看看现在,总能寻得到一种本真恬静的生活情味吧。

              (作者单位:商洛市老共青团工作者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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