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关“母亲”感情的小小侧面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国农村正广泛深入地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各级政府组成许多工作队下去督导运动,队员要求素质高,能力强,作风艰苦踏实,工作严格,一般不准请假。我的已有3个孩子的爱人,被抽调参加了工作队,我们都感到自豪。
从春节后下去,因从未回过家,到5月份了,他还穿着棉衣,是捎信来让我骑车往返百里送去单衣的。我顺便告诉她,还是尽量抽空多回次家,看看特别是最小的那个孩子。那时大的已上小学,二的去姥姥家了,小的还不到1岁半,都是女孩,是让一个亲戚——她18岁的表姐照看。
大约过了两个多月的一天晚上,她们工作队回来开会,散会回到家时已经夜间10点多钟,只有我还未睡,她们都睡了。我很高兴,爱人更满意,进屋便忙不迭地要去看孩子,并确定她今晚一定搂小女睡一夜,因为明天还要集体返回,机会难得。我俩去她们那房间打开灯,她表姐先坐了起来,不用看表情,自然也知道爱人是想念又要带小女睡觉的意思,大女儿醒后,立即下床来抱住了爱人的大腿,亲吻着妈妈的衣角。这时爱人和她表姐便去掀开小女的被窝,经不断摇晃、拍打弄醒后,小女边哭着、边睁开了朦胧的泪眼急瞅着,爱人亲昵地喊着她的乳名说:“来,乖,妈最疼爱的好孩子,让妈妈亲亲、抱抱......”随伸双手过去抱她。小女再细看一眼后,竟然挣扎着身子扑向表姐,嘴里喊着:“俺不要这个阿姨,俺不要这个阿姨......”霎时5口人的眼眶里,扑簌簌地眼泪流淌在了一起......
昔日发生在我家的这则自然朴素地有关“母亲”感情的小小侧面,还不够说明一个普通母亲的形象及其疼爱子女之心吗?但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大事业”,只能以眼泪表达对亲人的感情了。可那时如此的动人场面,又何止发生在我家啊?谨以此小文献给今年“母亲节”。(山东临沂 宋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