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虽然和狮子、老虎一样,属于陆生肉食动物,但是却一直没有好名声,什么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狼狈为奸等成语,足以说明千百年来,狼的本质始终没有改变,它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东西!
小时候,爷爷就经常告诉我,在他们小的时候,我们村地广人稀,常有狼在村口出没。一天,他与一个同伴玩泥巴时,一转身,发现一条“狗”将伙伴叼走了,他还毫无知觉的一个人继续玩。等到了吃饭时间,大人们来找,他才说同伴被“狗”叼走了。大人们慌了手脚,赶紧扛着锄头、棍棒去找。结果只在黑松林中发现了两根大腿骨。
爸爸也告诉我,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一天与同学到柳黄沟砍柴,不幸与一只狼有了近距离接触。在这危难时刻,他俩背靠背,一边不停的抡镰刀,一边呼救后退。狼见无机可趁撤退了,他俩又累又惊,在家里睡了三天。
听了爷爷、爸爸的讲述,还有小伙伴们加盐加醋的胡侃,以及《东郭先生和狼》的影响,我对狼有了初步的印象:样子像狗,是狗的外甥,但是比狗凶猛、残暴。所以我就非常害怕狼,以至于三十六年前,父亲决定买下村口一处院落时,我都多次问他“会不会有狼跑进院子来?”
我上村小学后,同学们还在隔三差五议论狼,玩动物棋时吃掉狼,却从来没有人见过狼,我们也在对狼的恐惧中一天天长大。
有一年夏夜,我们和一群大人在麦草场边,东拉西扯的聊兴正盛。突然,从南坡传来几声嗥叫声,隔了几分钟,又传来几声嗥叫声,大人们神情紧张地说:“咱们们这儿狼来了,都回家去,最近出门注意点!”紧张的空气笼罩全村几天后,谜底终于揭开——乡中学几个住宿学生来到我村,学着狼叫,吓跑了看守村果园的崇学爷后,将果园搞得一塌糊涂!
后来,随着农村土地承包到户,集体的山林没人看护,白天各村的剩余劳动力在山林边开拓土地,半夜经常从山中传来偷砍树木的声音。再后来,山上的动物越来越少,而且只要下雨,红泥水卷着石头进入河道,河道就不断抬升,雨停了,河里没有水,鱼虾也不知道去那里了,狼也逐渐走出了我们的视野和思想,我们也在平安、幸福的长大,不知不觉,我就上中专了,也曾在“我是一匹来在北方的狼”的歌声中走向社会,但是和绝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我只在报刊、杂志和电影电视上欣赏过狼,从未见过真正的狼。
十几年前,贾平凹先生的《怀念狼》面世,在我们商洛市引起强烈关注,人们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狼只是动物园的主人了!女儿受《怀念狼》的影响,整天念叨着要看狼。五一长假,我们全家来到西安市长安区的秦岭野生动物园,打算专门欣赏狼。岂料,我们进入动物园,乘坐观光车,远距离只看见十来只肥胖的狼,懒洋洋的一字排开,躺在石头上,一动不动看着我们晒太阳,似乎比宠物狗还要温顺,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勇猛、凶残,我和女儿都有点失落而归的感觉。
近年来,随着退耕还林政策的落实,加之农村盖楼房很少用木材,青壮年几乎全部进城,“993861”部队做饭、烧水也用上了天然气,很多动物又回到山林,领地也不断扩大,甚至多次发生野猪、麂子进城的事,奇怪的是却没有狼进城的报道。
当我对狼越来越没有感觉的时候,我竟然遇到“狼”了!今年2月12日晚,我加班结束,已经一十点多,天下着大雪,电动摩托车显然是骑不成了,街道上几乎没有出租车,我只有硬着头皮忍饥挨冻往家里走。距离小区门口时不到五十米时,刚好零时,路灯全部灭了,附近治安监控上的应急灯随之打开。我走到灯下,猛然发现从路边的车背后窜出一只白“狼”,向我直扑过来。那一段时间,天寒地冻,野生动物觅食不易,我顿时吃了一惊——狼进城了!
我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也没有砖石、棍棒之类的东西,赶紧摆出防卫姿势,一边与“狼”对峙,一边厉声呵斥;“你想干啥?”——事后自己都感到好笑,动物能听懂人话吗?
那只“狼”摇着宽大的尾巴,一边看着我步步逼近,我退了几步靠近车后,又进了几步。“狼”看了我几眼眼,退后一步,接着竟然掉头跑了。我也赶紧倒退着回到小区,赶紧关上小区大门后,几乎烫软在地上。
事后,亲朋好友说我碰到的肯定是一条狗。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动物到底是狗还是狼,但我始终认为:对豺狼还是要时刻保持警惕的!王 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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