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做保姆,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女性,这当然跟女性的性格特点有关,比如细致周到,有耐心等等。其实,男同志也不是不可以做保姆,不过费的劲要比女人大得多,这是我两次给老伴做保姆的切身体会。
第二次做保姆是今年4月25日老伴做了右腿膝关节置换手术后。
在医院,除了医生、护士照料外,还有儿孙辈的护理,基本上用不着我。但出院后,我就由配角变成了主角,不敢说是唯一的,但也是首席的,是个白天晚上连轴转的主。
去年做左腿膝关节置换手术时我就经历过一次做保姆,因此,在护理方面也积累了一些经验。
首先是练腿。医生要求术后第四天开始下床练腿。一早起来,我和儿女们陪着她,推着助行器,在病房外走了一大圈。回房后,女儿按照今年的新方法帮她做腿部锻炼,做了几次,她就喊叫“腿胀疼”。按照医生的嘱咐,我们让她服了“马栗种子提取物片”。但服用了两天,症状虽然有所减轻,还是“肿胀”的不行。这让我对新的练腿方法产生了怀疑,就试着改用去年的老办法:先从小腿下面往上按摩;再用一只手把她的腿慢慢往回推,而用另一只手扶住大腿往上助,一直弯到90度以上。每天做六、七次,每次做七、八回,这样做了后,情况有所好转。
出院的第二天,因为她练腿时间太长,和老朋友们谝的时间也太长,腿长时间下垂,血液回流不畅,晚上腿疼得睡不着觉。次日,我便减少了她的练习次数,也不让她在户外坐得太久。而且每次练腿,都一直跟着,照护着,确保万无一失。
二是端屎倒尿。一个七十五岁的老头,照顾一个七十四岁的老婆,而且老婆的大小便还不能自理,其中艰难可想而知。但我做到了,做得还不错,这让笨了一辈子的我相当有成就感。就是老伴能下床到卫生间大小便后,我还是不放心,每次她去洗手间,我都紧跟其后,全程搀扶照顾,直到她再回到床上为止。晚上,我不让她下床,大小便还是由我在床上伺候。她笑着说:“没有想到,还能让你这个部长给我端屎倒尿!”我说:“谁叫你是我的老婆呢?您伺候了我一辈,我伺候你两个月是应该的!”
为她擦洗身体是我每日早上的必修课。我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等她也起来后,我就拿上两条毛巾,把水端到她的床前,让她坐在床上洗脸,然后我帮她擦洗肩膀、脊背、胸前和胳肢窝;再用另一条毛巾帮她擦洗两条腿和两只脚,就连脚趾间也擦得干干净净,直到帮她穿上内衣外套和鞋袜,扶她下床,站定,开始推着助行器行走,我才算完成了每天的第一堂必修课。晚上,再给她烧水,泡脚,直到伺候她梦见周公。
无微不至的服务让我身同感受了照顾一个孩子长大成人的细微和琐碎。我俩一生有五个孩子,因为我长期在外,儿女的养育之事就全靠老伴一个人照顾,现在想起来,她事无巨细,能把几个孩子养育成人,确是我家的“头号功臣”。
这次护理中还发生了两次“有惊无险”的“事故”:
一次是药物反应。出院前,主治医生向我交代,她的瘀血还没散完,回到家不能打“防凝”针了,要买一盒“利伐沙班片”让她喝。但出院后我找遍了大街小巷的药店也没有,最后总算找到了一家,一问,一盒5片,400多元。一片就80多元,太贵了,我有点舍不得钱。但不买心中又不安,万一静脉真的形成血栓那就麻烦了!想来想去,还是人要紧,只要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我还是买了。但喝了两天,老伴心情发燥,晚上睡不好觉。特别是第二天喝完药不久,她说“今天心里怎么这么难受?”我一听“心里难受”就慌了:“莫不是又添了心脏病?”便赶忙叫上儿媳和娟娟,冒雨赶往医院检查。就在她向医生陈述病情时,突然冒出一句“自从吃了那个药片后,心里就觉得不美。”我立即意识到是不是药物反应了?为了慎重起见,医生又让她戴了一天一夜的“浩特”,直到认定是“药物反应”后,经医生同意才把“利伐沙班片”换成了“阿司匹林肠溶片”,这才算安全无恙。
一次是止疼药问题。原来用的“洛索洛芬钠胶囊”吃完了,药店没了货。我就按药店的建议改成了同类药“双氯芬酸钾胶囊”。结果效果不行,还是疼得厉害。我只得上街一个店一个店地搜寻,结果找到一家,我就买了两盒。一吃,不疼了。这件事告诉我:同类药,也不能随便替代。这里没有,就到那里找,直到找到为止。同时还要注意药物反应,如果发生不良反应,就要通过医生及时进行调整,一点也马虎不得。
保姆任期尚未结束。不过,这两次当保姆的实践告诉我:给老伴当保姆,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细心,耐心,认真。虽说不易,但要做到其实也不难,因为只要有亲情在,套用时下流行的一首歌,因为爱情,天大的困难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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