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应该属于雪的世界。
雪似珍珠,洁白无瑕;雪似羽毛,纷纷扬扬;雪似柳絮,满天飘舞。你站在大雪花飞舞的空间,感觉着雪花飘落在你的手心,鼻尖,脸上,犹如落进了你的心房,会散发出一种清爽的舒服……
儿时总盼下雪。因为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的时候,大地顿时一片雪白,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树木被大雪压弯了枝头,房顶倒上了一层白面,麦苗盖上了一层雪被……难怪毛主席在《沁园春·雪》中写下这不朽的诗篇:“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小时候,天一下雪,我们就忘了寒冷,伸出冻得发红的小手去尽情玩弄那晶莹剔透的雪花,甚至站在雪地有意体验雪花落到自己脸上的味道……雪停了,就开始打雪仗,把伙伴分成两组,把雪花揉成雪球,然后互相攻击,把雪球打在身上、脸上、脖子上,实在是一种好玩的游戏……还利用扫雪之机堆雪人,堆成男人,女人,小孩,有的还围上红围巾……也有人在打麦场扫出一片空地,拿来筛子、短棒、长绳和米。然后,把绳绑在短棒上将筛子撑起,筛子下潵一些米粒。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觅食的麻雀慢慢飞临筛子下,待到他们吃的正起劲时,躲在暗处的伙伴便猛的一下拉倒撑棒,这下就妥了——扣下一窝麻雀。再后,就是和稠泥,把一个个麻雀裹得严严实实,再拿到棉花柴火堆上烤熟。当香味四溢时,我们就分着吃。确实,烤麻雀是一种绝妙的美味,谁见谁爱,保险你吃了还想吃……有时,妈妈也让我把地上的雪收到瓷罐里,俗称“雪水”,是疗治暑天头疼脑热和感冒的“好药”。
也有怨雪的时候。有一次,我在离家15里的羊村完小上学,星期六回家时还天高云淡,星期日一早起来竟下了一尺厚的大雪。这下我犯愁了,埋怨天不该下雪。但发愁归发愁,学校还是要去的。我和几个同学商量好,一个人柱一根小拐杖,凭着沿途的村庄和平时走路的印象,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了学校……那是我第一次怨雪,属于“三年不雨总有怨雨之人”吧!
长大以后,增长了知识,更是盼雪。因为雪一方面能净化空气,遏制病菌,防止或治愈感冒,保障人体健康;一方面能增加土壤水份,“瑞雪兆丰年”。特别是当了公社书记后,“三农”成了我的工作中心,增加粮食棉花产量成了我日思夜想的焦点。虽然也喊“防旱抗旱,人定胜天”,但谁都知道,再浇也没有一场雨好,因为下雨才是省时、省力、省财的好办法。我想,抗旱是从“战略上渺视”出发的,而“天帮忙“才是最实惠的。于是,春夏秋盼雨、冬季盼雪就成了公社书记和农民们的心愿。可是,事与愿违,我当公社书记的那些年,更多的是“冬天无雪,春夏无雨”,只有带领全社干群抗旱夺丰收。但一旦有雨有雪,我就充分发动群众利用自然雪雨在短期内干完尽量多的农活事宜,以便夺取粮棉高产。
现在年纪老了,天气也变懒了,特别是最近几年,一到冬天,雪花总是姗姗来迟,总是让人望眼欲穿,等也等不来,盼也盼不到。就是来了,也是“雪到地皮湿”,根本解决不了“庄稼的饥渴问题”。今年近几天,《山西日报》《黄河晨报》都云云:1月24日到29日,全省将普降小雪或中雪,有几架飞机已经做好了促雪准备。这又逗起了我盼雪的念头,愿今冬的第一场的雪来得猛些,更猛些,为夺得明年丰收打下坚实基础……
想着想着,天气便阴沉起来,而且越来越黑,好像大雪马上就要降临,于是,我睁大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