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相乃仓书记的忌日快到了还是临近年关了,昨儿个晚上,相书记突然走进我的梦中,与我相聚一处谈笑甚欢。梦醒之后,不禁潸然泪下,与相老相处近三十年的桩桩往事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相书记,你是在怪我吗?
我与相书记相识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那年秋季,我被公社党委从赤社学校调到金井任统计员兼秘书,相乃仓便是公社党委副书记,分管组织、宣传等项工作。因为工作关系,我与相书记交往甚多,常常在一起研究如何撰写各种汇报材料、政府工作报告和领导的讲话稿。相书记以前曾在繁峙县委办公室工作过多年,是个“大笔杆子”,可他却非常谦虚,像是一位和蔼的长者,十分平易近人。每次研究材料,他总是先充分征求我的意见,然后谈出自己的想法,与我共同交流,最后定出提纲由我起草,他再修改润色。有时候我实在写不出来,他就亲自动笔写初稿,让我边誊写边学习,对我影响颇深。我以后之所以能够坚持走上写作这条道路,与相书记的引导和鼓励是密不可分的。
相书记对工作相当认真,原则性极强,这在他后来分管的计划生育工作中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时候,我们几个年轻人悄悄地给相书记编了两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相书记来讲话。”为啥?就因为相书记安排工作格外严谨细致,对计生工作涉及的每一项内容,从政策规定到工作要求,从工作方法到注意事项,他都交待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这他还不放心,大冷的冬天成天骑着自行车,风里来雪里去地带领计生办工作人员下乡检查督促,出现问题不推不诿亲自处理,这与我们当前强调的“接地气”、“察民情”、“办实事”一以贯之。
相乃仓书记胸怀大度,对同志宽仁厚德,从来不计较个人的毁誉得失。记得那年我因为与邻居的界墙问题发生矛盾,觉得乡里一位领导处事不公,便跑到乡政府里大吵大闹。相书记当时分管机关工作出来阻挡,我失去理智挥手将他手中的麻花碰飞,因此受到乡党委书记马高升同志的严厉批评,并让我给相书记承认错误赔情道歉。我到相书记办公室后,他非但不躁不恼,反而热情地给我让座倒水,然后心平气和地教育我遇到事情后都要头脑冷静,不要意气用事,要相信党委相信领导,不管什么问题都会得到公正的处理。至今想起来,我对相书记仍然感到十分愧疚,对他的谆谆教导依然铭记在心。
1995年冬季,相书记从乡人大主席的岗位上退休回到家乡车盘办事处乔家庄村,我则被调到原西姚乡任人大主席,我们从此再没有长谈的机会,只记得匆忙间在金井集上见过一次。后来听说他得了重症,我几次想去看他都因为种种原因未能成行,直到他病逝之前都再没有见过一面,也没有得到任何通知,以至成为我毕生的一大憾事。
斯人已去,风范长存。相书记如在地下有知,知道有一个人还在深深地怀念着自己,是否能够得以安息?时值隆冬,谨以这篇小文向九泉之下的相乃仓书记致以深深的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