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老友传奇见面记》——由我策划在老家县城与老友见面后的第12天,接到邻县一位老友Y君的电话,是问我在家否,他要来我家探望的。不但携礼物亲访,过后还又邀我和老伴再去他儿子在本市创业的公司和住处做客,可见我们情谊之深厚!席间,得知其老伴患绝症、他护理在身旁3年后不幸病逝,始能离家来此相会;他还提议我俩可否一起去探访本市的几位老友——前些年我曾牵头相聚过两次,不觉又已过了7、8年,至此,老友有的已逝去,健在者大多亦年老体衰,再如前相聚显然不现实。此举正合我意,也愿策划和安排,但Y君仅小我一岁,且失伴之悲痛尚在,还不忘老友,让我十分敬佩。
上述在老家会面的是60多年未见面的老友,时间确够长的了,所以都无比激动;而本市的老友,相对间隔时间虽短,但总还是60多年前的“老战友”,不用打听,大家思念之心情肯定相投。
原计划先从与我同岁的老D大姐处开始的,因其老伴刚过世半年,可借探望多加安慰,那怕多待些时间,无奈手机、座机皆联系不上。记得她曾声言过,她一人不一定住在哪个孩子家,也包括在外地的,没办法,只好改日再访。便改换去另两位老友Y、L夫妻俩家,他二人年龄相加已164岁,仍算是我俩的弟、妹,虽不乏见面,但至少也相隔一年以上了,何况Y弟老年病缠身,尤显瘦弱。而我们怎能忘记,他曾是我们这里甚有名声的篮球队“中锋”队员,屡次参赛夺冠的啊,真是人生难测啊!L弟妹原也是时髦美女,现身体尚好,自然要充当丈夫的“护理员”了!我们越谈话越多,可时间不允许,只能预祝他们健康长寿度晚年,下次再见!
按时间上午只能探访一家了,因为我俩也都是耄耋老人了,尽管“打的”而行,也有疲劳之感。我灵机一动,实乃经权衡,便提出去下一位——我们老友中年龄最大、最长寿的94岁的J`老家时,可电话告知另几位准备再访的老友,让他们直接去J老家,无论人陪或“打的”皆可,也省下我俩跑腿,顺便在那里吃顿便饭,也请Y、L夫妇俩一起去,这样大家互相见面,岂不两全其美?但Y君自觉身体不能坚持,L妹自然也离不开,只好作罢,我们单独行动。
J老早等候在客厅了,他除耳聋和腿胯关节病不能走,看来其他都好,既不瘫躺,包括如厕行动,也都靠小型类似的“轮椅”,甚至还天天上电脑看新闻呢!生活有再婚年轻些的老伴照顾,看不出有太大异常。他对我们来看望他无比感动,只是啧啧自语——聋人总认为别人也听不见,所以没说什么。当我们趴在他耳朵上问候他时,他才答话,他一个劲地自责自己不能行动,不能看望大家,有所歉意;也说他腿胯如何加重而治疗效果不好;再就是打听老友们的情况。这时,我向他说明,女老友D未联系上,Y、L夫妇已看望,但Y身体原因来不了,我马上与另几位老友联系,让他们也来你这里,我们相聚见面,还准备在这里吃饭。他频频点头,表示满意。
经手机联系,那位与J老关系密切,常有来往,身体一向较好的G君,不只耳背,需孩子助听,还好像行动也不太利落,外出要有人陪,最后我说明理由,让其酌情前来与否,他答应后却一直未来。他与我同岁,我们不能勉强。那位老W友,刚入“八”字,终究小几岁,身体甚佳,应约而至。还有几位,相对平时联系少或相距远些放弃了。
就这样我们5位老友,海阔天空却不离主题——老友信息与健康,展开了议论,谁谁怎样啦(包括走了的),各人身患何病、又怎样治疗及效果如何啦,尤其较普遍的前列腺病让人讨嫌啦,以及各家子女后代情况等等,交流得较为透彻。最后我们采取简便办法,从附近饭馆里端来一盆“全羊汤”,皆不沾酒,却有一顿欢乐的聚餐,胜过一桌高等宴席的味道,情绪饱满地在“后会有期”中散场。
请恕我谨以此文字,侧记了老友们自然的表现和面貌,但它是真实的,客观的,老人们的特点与当今的状况就是这样,人数在减少,体质在变化,周围环境影响也存在,唯有思念老友的感情不仅没变化,而且在深化!最后不嫌累赘地再说一句:两天后,J老专门派老伴送来价值不菲的一宗保健类物品,说要抵偿我支付的那盆“全羊汤”钱,说那顿饭理应由他招待的!这何尝不是老年人的一种“观念”啊!该褒该贬,值得深思……(山东临沂 宋树声) |